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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免待制奏状建炎元年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二七、《三朝北盟会编》卷七○、七一、七四、七八
臣伏自去年闰十一月二十五日京师失守,詾詾夜二更,上降亲札宣召,臣等闻命驰赴,而门禁已不通,乃自城南西冈循蔡河直北,繇宜秋门以入。
通夕大雪,四面纵火,烟焰烛天如昼。
衣冠士族毁容易服,累累然趣万胜门而去。
閒关乱兵中至东华门,骑吏皆不得从,独持一笏以入。
有顷召见,上已微服坐祥曦殿后。
内侍云:舍人由玉阶上。
学士莫俦以馆伴虏使,刘晏为乱兵所逐,不知所在,吴幵偶得疾僵仆坐閒。
故臣独掌书诏,凡遣使命,自景王郓王,及陈过庭、孙傅、何㮚等国书,多自撰述。
而有司悉已奔散,缮写缄题,又出臣手。
御膳亦已阙供,臣等二日不火食五日衣不解带。
上怜臣寒甚,赐一大袍,寻为郑建雄所窃。
无何,二十七日卫士杂然欲邀车驾跳幸,而贼四合,无所向。
群噪宫庭、劫请百出,始排阖不得入,又有斧延和殿门,遂毁彻乘舆服御之器,剔取金玉纳之怀中;
复攘酒数十壶,群饮大呼,醉溺殿上;
内侍四五辈,兵仗狼籍,僵尸流血,上不能禁。
命驾登宣德楼,而群卒争挽御衣请行,赖景王攘臂麾却之,乃止退。
祥曦殿,诏卫士坐两庑下,太官给食,上手持一剑顾臣曰:「贼骑下城,与卿等死于此」。
三十日,臣等侍辇幸青城,群臣多以无马不及往。
出门遇铁衣数百,各持一戟来道,以卫至掖门宰执位。
越日,渊圣面谕臣作称藩一表,臣以非本职固辞。
何㮚曰:「更召执政待制同议」。
群臣莫肯对。
曰:「君父在患难而不顾,诸君忍出于此耶」?
渊圣变色,臣顿首奉诏,草表以往,不合。
虏使别持一纸书来,大率言海上请盟,以至交恶,亹亹数百言,请以此意作表。
臣就用本语稍加檃括以应之,又不合。
别用四六引事实为之。
渊圣谕臣曰:「朕欲亟归尔,卿勿计空言可也」。
亦不作,遂自操笔为之。
时有起居郎胡交修在傍知状,然使者五反而后定。
当狡虏连扰之艰,值国家非常之变,靖康国破,渊圣表降,亟欲援吾君挤陷于不测之危,岂复计此身诛绝于中兴之后?
有喧公议,请寘严科。
凡此误朝,谁为祸首?
俾二圣辱在泥涂而不问,则一时信于翰墨以何尤?
正月初九日,二酋致书,请上出城议尊号。
何㮚面奏宜如书。
十日,复幸青城,舍亲王位。
供帐萧然,馈饷皆不至,群臣相顾失色。
萧庆李若水留官吏三百人,馀悉遣归,故人多放还者。
于是虏人以数辈持兵守阍,谨谁何。
日将入,掩关外向,以铁绳维之,燃薪击柝,传呼达旦。
上不堪幽闭之辱,往往出涕。
十四夜,中贵人刘当时传旨召臣,臣亟往。
方进晚餔,何㮚侍傍,命臣坐,赐以卮酒,上辍食语臣曰:「卿作即事诗,须用三百字」。
臣言车驾未有还期,臣等忧懑无聊,而三百字非立谈可办,容臣退思,以候他日。
曰:「圣情不悦,群臣当有以娱侍帝者,赋诗不足辞」。
上曰:「以『归』字为韵」而内侍辈持烛操笔、研摘纸,趣臣:应诏
臣不获已,以绝句一首诗成进御。
又令赋回字一篇。
上大悦,复赐臣酒,仍召冯澥、曹辅、吴幵、李若水、谭世绩、汪藻同赋。
群臣见归、回二韵,益悟圣意所在,不觉歔欷。
鼓三通,刘当时裒集臧去,臣等拜辞以出。
继此,二酋遣使须求。
凡上所不欲见之书札者,必遣臣密谕孙傅,凡六七遣矣。
二月五日,赴击毬之集。
比还,意不怿,何㮚亦有忧色。
六日,渊圣复遣臣抵孙傅,命臣坐,赐食,且曰:「卿与朕同艰难之苦,无惮行,朕不忘卿也」。
臣顿首曰:「主忧臣辱,何惮一行」!
既出,独怪圣语遣劳如此,莫测其故。
比出馆,忽遇铁骑数队分立泰禋门外,见之大惊。
行次藉田,复为数骑所庶留。
止墙隅閒,而内使全渊亦来,徐见三百馀骑自南北至田所,一人举鞭招之,而身在中矣。
未几,郑宽之、梁平、王孝竭、王宗沔自城中来,亦留不遣。
薄暮,使人传国相令,召臣等入青城伺候。
内东门一胡出,持小纸,传唤梁平、王孝竭、王宗沔、金渊四人姓名,与俱入,留臣与宽之待门外。
良久,四人者出,臣挽孝竭等,问知其故,惊悸失声。
其五 北宋 · 赵佶
方当月白风清夜徽宗,正是霜高木落时郓王楷
落花满地春光晚徽宗,芳草连云暮色深(莘王植
按:以上宋蔡鞗《北狩行录》。《北狩行录》:太上皇虽在蒙尘,不忘教子以义方之训,每下程后,诸王问安,必留之坐而赐食,或赋诗属对。有两联,今附于左。太上曰:“方当月白风清夜”。故郓王楷对曰“正是霜高木落时”。太上曰:“落花满地春光晚。”莘王植对曰:“芳草连云暮色深。”馀皆类此。
皇子楷特授剑南西川镇南军节度使成都洪州依前太傅神霄玉清万寿宫使提举皇城等司郓王食邑食实封宣和元年十二月十六日冬祀)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五、《宋大诏令集》卷三三
门下:三光开太微之庭,兹重邃严之秘;
千列谨周庐之卫,允资总护之勤。
乃眷贤王,久司禁掖。
懋忠嘉而率职,罄诚爱以奉君。
肆纪殊庸,式孚大号。
皇子太傅荆南宁江军节度使江陵、兼夔州、兼神霄玉清万寿宫使提举皇城等司、郓王、食邑一万四千七百户、食实封四千六百户楷,二仪毓粹,四序禀和。
学造渊深,贯群经而自得;
文摛赡丽,该众体以兼全。
裕然孝友之风,允矣恪恭之美。
环隅授邸,宠先棣萼之荣;
胪唱标名,显冠枫庭之秀。
自董宫城之政,益崇宸极之尊。
虑每及于未然,事必形于有备。
重轩载肃,克宁莞簟之安;
交戟无哗,爰整爪牙之利。
属就郊而蒇事,乃前跸以启行。
梐枑再重,绥我精禋之荐;
圆坛八陛,格兹肸蚃之临。
赖享上之诚心,秩事天之元祀。
兴念宣劳之笃,聿臻计治之期。
用诞举于徽章,以茂扬于丕绩。
拥旄专阃,荣更两镇之权;
分土得民,并领三州之牧。
陪敦多赋,加衍真租。
势增屏翰之雄,庆羡邦家之大。
于昭物采,申示眷怀。
于戏!
虞舜之亮天工,典记陟明之赏;
成周之安王室,传称夹辅之勋。
往励前修,以祗予训。
可。
登闻检院三上钦宗皇帝靖康元年正月三十日 北宋 · 陈东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三二、《陈修撰集》卷一
臣于去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曾同本学诸生等伏阙下上书,言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李彦、朱勔等六贼罪恶,乞行诛戮。
又于今月初六日独诣登闻检院上书,言、勔父子及贯等挟太上皇帝南去,窃恐迤𨓦渡江,假藉威势,遂生变乱,乞追数贼复还阙下,各正典刑,别选忠信可委之人往侍上皇。
前后二书,至今未蒙尽赐行遣。
虽闻王黼、李彦已曾施行,然罪大谪轻,未厌公论。
、勔父子释而不问,纵之南去。
师成尚在亲密之地,中外疑惑。
臣窃谓朝廷方因夷狄之难,未暇议此,以故未敢再有申陈。
然今日事势之急,殆有甚于夷狄者。
况夷狄之兵,皆由群贼误上皇所致。
今又挟上皇于危急之地,臣岂敢尚尔默默?
臣昨日闻诸道路之言曰,高俅近收其兄伸等书报,言上皇初至南京,不欲前迈,复为数贼挟之而前,沿路劫持,无所不至,上皇饮食起居不得自如。
数贼阻隔甚严,除其党与之外,不容他人辄得进见,虽高俅被宣欲进,亦复艰难。
上皇行至泗州,又诈传上皇御笔劄付高俅,令只在本州守禦浮桥,不得南来,遂挟上皇渡桥而南,以赴江浙,其随驾卫士,尽为群贼斥之而回。
闻方过桥之时,卫士攀望上皇车驾,失声号恸,童贯遂令胜捷亲兵挽弓射之,卫士中矢而踣,自桥坠淮者凡百馀人。
高俅父子兄弟在道傍,仅得一望见上皇,君臣相顾泣下,意若有所欲言者,而群贼在侧,上皇气塞声咽,不敢辄发一语。
道路之人莫不扼腕流涕。
臣虽至愚,粗知忠孝,传闻此事,不觉涕泪流臆,为陛下愤。
陛下父慈子孝,天人之所共知。
上皇今为天子之父,而乃受制奸臣贼子,一至于此,可胜寒心!
此臣所以汲汲为陛下言之也。
盖数贼之党遍满东南,而上皇随行之臣,如宇文粹中,又是蔡京甥婿,其弟虚中,闻亦窜而往。
蔡攸之子也,得守镇江,据千里山川要害之地。
宋㬇,蔡攸之妻党也,出领大漕,专数路金谷敛散之权。
童贯有亲随胜捷之精兵,朱勔有一乡附己之众恶,皆平时阴结以为备者。
一旦南渡,即恐振臂乘势窃发,控持大江之险,奄有沃壤之饶,东南千百郡县必非朝廷有。
是将倾陷陛下父子,使之离间,非特圣孝之养阻奉晨昏,而其事必有至难言者。
臣窃谓今日之势,夷狄非所患,所可深患而图之不可少缓者,正谓此尔,陛下何尚不忍于此也?
臣知之矣,必是梁师成阴有营救,致陛下未得奋发英断,臣请申言师成之恶。
臣每得之󲦤绅之言曰,师成为人真是奸佞,自其容貌观之,似不能言者,而稽察其衷,阴险祸毒,最为可畏。
盗我儒名,外示廉静,其实招权怙势,侵我纲纪。
上皇每进用一宰相、大臣以及侍从之官,师成必收其功以归诸己,故宰相大臣秉持国政,必惟师成之命是从。
王黼事之不啻父兄,蔡京父子趋事不暇。
师成气燄倾耸朝路,贤士大夫莫敢侧目。
至如文章之事,责在词臣,朝廷典诰,各自有体,师成必欲其文悉如己格,或一背违,辄行谮斥。
国家取士,至公之选,无如科举;
士大夫所恃以自异者,无如及第、出身。
人主所笼络天下英俊以求将相者,正在于此。
师成乃荐其门吏使臣储宏两次特赴廷试,赐第唱名。
宏自登第之后,依前使充使臣之役。
即是天子临轩策士,止可充师成趋走执役之吏尔,非特以左右奴仆玷辱士类,又所以轻侮朝廷选举之法。
宣和六年春,上皇亲策进士八百馀人,皆以献颂上书为名,特赴廷试,率多师成之力,尽是富商豪子,先曾进纳,及非法补受官职、士大夫不齿之人,或白身不足以应进士举者,闻每名献师成钱七八千缗,师成便与奏请特赴廷试之命。
师成所荐既众,即又转令张补等将上,其他权幸遂相效以贳利,师成实启之。
每遇赐第唱名之日,师成必在上侧,临时奏请,妄有升降,以害公道,在廷之士往往解体。
国家选举之法为师成坏乱,几至扫地。
此事缙绅士大夫上至朝廷之所共知,第畏师成,不敢言尔。
师成平日受四方监司郡守以下馈遗不计其数。
又创置北司,以聚不急之务,专领书艺局,擅建官吏,剩立工徒,以进市井游手无赖之辈。
滥恩横赐,縻费百端。
京师土木之工,穷奢极侈,往往师成实董其事,因而偷盗官钱,不知纪极,倘不察其所为,而惑其足恭诈伪,必以为真能廉静者。
此所谓以直济佞,以廉济贪,大佞似圣,大诈似忠者也。
臣又闻师成在内朝,善观上意所向,随向随转,每以其性取之,夤缘为奸,窃弄威福,阴夺人主之柄。
正如美酒好色浸淫害人,而人常耽嗜无厌,不觉遭其害也。
臣恐师成今在陛下左右,浸润弥缝,无所不至。
陛下离明独照,洞察其奸,必不为其所惑。
师成与贯结为姻家,、黼、勔、彦又其积年之朋党。
盘根错节,牢不可解。
师成不去,同恶尚存,深念陛下威福之柄未免窃弄于此人之手,群贼等辈倚为奥援。
陛下虽欲大明诛赏,以示天下,以慰太上之心,何得为哉?
数贼罪恶贯盈,陛下素所备知,不待臣区区之说,臣前书所陈,已可概见。
臣更请以比日所闻为陛下言之。
前此上皇传位陛下,盖其圣志素定,非临时仓卒之谋。
惟此数贼,实尝挠之,而蔡攸者沮遏尤力,赖上皇圣明独断,志莫之夺,赞襄之力,吴敏有焉。
陛下谦逊之际,闻数贼密请郓王皆来至殿上,而师成实为谋始。
比至事定,自知失计,乃争言曰:「太上之志,我实成之;
敏之策,我实授之;
定策之功,我实有之」。
人臣要君,莫此为甚!
天下共知数贼之心久欲不利于陛下,方陛下在东宫之时,各怀异意,欲伺閒隙,于是杨戬亦同其谋,臣前书已略言之矣。
又见比年都城妇女首饰衣服之上,多以韵字为饰,甚至男女衣著币帛,往往织成此字,皆是师成倡为谶语,以撼国本,群贼和之,更相誇尚,以动天下之心。
忠臣义士切齿刻骨,非一日也。
迨今传位之次,复肆奸谋;
其谋弗成,乃欲贪天之功以为己力。
始终阴慝,有如此者!
又况蔡京久事上皇,素有异心;
童贯、蔡近为虏贼结为内应,欲分我中国而王之,反状败露,遂即逃遁;
朱勔父子势倾江浙,已二十年矣。
今此数贼同挟上皇而去,亦恐素志勿悛,未必肯利于上皇也。
万一祸有不测,而梁师成复从中起,陛下将何以处之?
愿亟图之,无使滋蔓难图也。
臣窃以今日夷狄恣行侵侮,而我上皇哀痛罪己,至避位而去,凡厥左右大臣及亲近用事之人,不问有罪无罪,率当引己归咎,自求贬放,为君分谤也;
岂有其君痛自罪己,而一时巨臣偃然自若,略不知悔?
则前日之事,咎将谁执!
矧今夷狄之衅,实自数贼启之,不知陛下何惮不诛而纵其远遁,使之幸免耶?
或尚使之出入禁闼而无所忌惮耶?
江浙之变,萧墙之祸,不可不虑。
陛下若欲正厥典刑,当自梁师成始,不然则朝廷之上动辄掣肘,事未可图也。
臣愿陛下勿以臣布衣之言为无足采者,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陛下姑试行之。
仍愿陛下速降德音往上皇行在,告谕一应随行军兵,锡以厚赏,各使悉心协力,卫护上皇车驾。
亦乞亟命宰臣恭赍陛下亲笔奏请,往迎上皇早还京师,庶使不负终身欣然乐而忘天下之志,陛下复全父慈子孝之美,以彰孝治之盛,天下幸甚。
臣为此书,而或见诘曰:「上方以夷狄为患,子独不能献一谋策以为上计,而乃汲汲于前日之事,毋乃不知前后缓急乎」?
臣应之曰:此大不然者。
夷狄之患,止于手足;
群贼之患,实在腹心。
腹心疾去,元首自全,手足浮疴,岂能为害?
今夷狄所欲,大则土疆,小则玉帛。
玉帛相通,自古有之,祖宗土疆,得之甚艰,何忍弃之?
一日纵敌,数世之患,岂不鉴之?
城下之盟,不足守也,岂不知之?
千里袭人,未有不亡者也。
今贼袭我,越数千里,其亡必矣,尚何疑之有?
师克在和不在众,同心同德,和之至也。
庙堂之上,帷幄之中,将相大臣,孰不从之?
陛下渊默雷声,乃赫斯怒,奋发英武,以殄丑陋,又何难焉!
此在睿谟必有以处之矣,如臣书生,岂敢妄议。
臣书所陈,必欲先诛六贼者,事系陛下父子天性之重、宗社生灵莫大之计。
臣谓今日之事,惟断乃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幸陛下留神。
荐渎天威,罪当万死,臣不胜战慄恐惧之至。
范文正公伯夷颂后 明 · 吴宽
七言律诗 押侵韵 出处:匏翁家藏集卷第二十二
乡先正范魏公楷韩子伯夷颂宋元以来题咏甚多然奸亦厕其间有韩范不时有此心谁与论之句是可笑也宽旧观此卷今再从公裔孙从规借观焚香再拜谨题其后
西望天平万石(一作笏)林,凛然生气到于今。
名文有托幽光显,馀事能传楷法深。
义士若微真接迹,名臣(一作高贤)虽有莫论心。
岁寒堂里千年物,敢作寻常翰墨临。
赵德远 南宋 · 李洪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八五、《芸庵类稿》卷六
湖湘之南,列郡惟八,衡阳南岳最近,其属五邑。
在承平时,上户十有八万。
其风土人物之美,岁贡金犀之珍。
韩退之谓「衡之南地益高,山益峻,水清而益驶,中州清淑之气于是焉穷」。
盖繇关中视之也。
中原多事以来,衣冠落南者既众,往往称其清绝,载于赋咏。
况近时遴拣良牧,分符之寄皆名人。
上龙飞之五稔,推于属籍,吾友德远得守衡阳
德远天枝之秀,为人和而庄,议论卓越,早以文章决科,好古乐善,无王孙贵游之习。
有书数百卷,铅椠甚精。
作诗数百篇,风雅毕备,极诗人之体。
绍兴戊寅,余讥征畿邑,德远为丞,最相厚善。
别八年,余官左帑德远被命入对便殿,称旨,自别驾真拜二千石
顷在畿邑,德远摄邑事,民讼皆立决,庭无留人。
退必哦诗命觞,博约古今,无虚日。
秩满,佐七闽帅幕,练习吏事,有声大府。
下俾临一州,固易治,然党友间尚咨嗟,惜未大用。
余谓方今圣天子循名责实,岳牧尤不轻畀,凡分符及瓜,必趣入对,天语下诹,必究民瘼,欲膏泽亟下于民,虽汉宣厉精、文皇求治,不过如是。
德远之守郡,将核课最以升公卿,为不晚矣。
德远高明之学,济之以忠厚,当不鄙夷其民如柳州,政拙催科如道州
异时湖湘之间,刺举六条,荐贤二千石,必衡州也。
谨为之序。
再题李公麟吴中三贤图 其三 陆龟蒙乾隆甲辰 清 · 弘历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五
放浪江湖任所之,笔床钓具自相随。
虽多倡和称袭美,吾谓斯人远胜皮。
按:卞永誉书画汇考亦载是卷其三贤诗与郓王识语款押朱印均与此相符惟永誉郓王押下有细书王即徽庙四字又有按徽庙始封端王郓王非徽庙也本注有误十九字注皆此卷所无永誉所辨郓王徽宗是已然郓王楷徽宗第三子永誉亦未详考至所载王即徽庙四字当是卷中本注之误其按语小注乃永誉所增今卷中俱不载又按郓王之印下即接隔水前后钤缝三印皆不合其为重装时截去语并将钤印割裂已无疑义因重题是卷检阅及之并如右
使州送宜黄县张椿赵永互争田产判 南宋 · 范应铃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四
赵宏植产于宜黄,卜居于安庆,相去隔远,不可照应,托弟掌管,甚合人情,若无官物少欠,不可谓之逃亡。
赵焕以兄之田,视为己物,初以献于县学,继复献于郡庠,前后反覆,已自可恶,且俱不出田主本意,不可谓之合法。
今田在官司,庄名贡士,其事已久,似未易动。
赵宏之男赵永安庆公文,就本州陈乞,执出干照,具述前事,欲还元业。
拖照佥厅所拨,谓既是祖业分明,官司难以拘执,使府照行,给付管业,可谓用意之厚,施行之当。
张椿乃佃田之人,辄敢固执,欲归于官,以贪耕作之利,观其状词,以赵永为别派,非是赵宏之子。
彼执安庆公文,非无所据,而张椿敢于虚言,且谓委送本州,各被买嘱。
夫在城官府,阖郡僚属,岂无特立独行,而张椿肆无忌惮,以至于此。
逃田之法,自许归业,况非逃亡,岂容没官。
今官司已系给还,佃人乃敢缴驳,殊为可怪。
欲乞照佥厅元拟施行,再敢有词,重行照断。
乞正太祖皇帝东向之位奏(任温州日上。)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二八、《攻愧集》卷二一、同治《鄞县志》卷五三
臣仰惟陛下圣孝冠古,通于神明。
谅阴端忧,哀礼兼尽。
称天定谥,博采众说,务极其当。
假守偏郡,安敢妄议宗庙,以干严诛?
自以世受国恩,蒙被使令,有怀不言,是为欺天。
臣窃见近降指挥,恭为大行太上皇帝升祔有期,增置太庙一室,以奉神灵。
臣不学无术,又在远外,道听涂说,尝有见闻。
臣居明州,近故龙图阁待制赵粹中寓居臣乡里,闻其任吏部侍郎日,曾进《庙议》,请观其书,熟复其说。
臣既击服粹中,亦深自慨叹,至于流涕。
盖谓太祖皇帝开基创业之盛,而不得正东向之尊,考之典礼,稽之古谊,本无可疑。
熙宁五年,首以王安石之臆说变乱古制,阴使章衡倡为谬论,虽名臣如冯京、梁焘、卢士宗、司马光等力辨而不能回,孙固反覆论议,仅得不废配天之祀,而东向之礼竟不获伸。
绍兴五年董弅建议,孙近、李光、折彦质、刘大中、廖刚、晏敦复、王俣、刘宁止、胡交修、梁汝嘉、张致远、朱震、任申先、何悫、杨震、庄必彊、李弼直皆是其议,赵焕奏陈尤力,太上皇帝侍从,涣为监察御史
言已行矣,而一赵霈独不以为然,徒以谏大夫之重议不出己,横加阻抑。
然犹畏公论,不敢非毁。
但以徽宗在远,未当专议,遂寝其事。
淳熙元年粹中以当时群臣所奏悉加铨次,为陛下言之。
既蒙睿旨下之礼官国子司业戴几先权礼部侍郎,力沮其说,而言无经据。
粹中又进《辟异》一书,深切著明,终亦不行。
臣详叩之粹中言,几先本不足以摇大事,盖尝密言于执政,以为太上皇帝万寿之日,未应议此,以致中辍。
今大行太上皇帝方将祔庙,维其时矣。
陛下亲承付托,以太祖皇帝七世之孙奉绍兴五年制礼之遗意,取粹中所进一书申命讨论,正太祖东向之位,参先朝群臣之说,定我宋宗庙之礼,省有司增室之役,为万世不易之法,以慰列圣在天之灵。
臣不胜大愿,不敢茍避斧钺。
失今不论,后实难言。
使他日未先狗马填沟壑,虽有可言之路,亦已晚矣。
惟陛下赫然英断,举而行之,实天下幸甚。
〔贴黄〕臣照得粹中所集《庙议》及《辟异》等书,又有《杂说》一编,皆已经进御,或恐内府深藏,未易寻究。
臣尝传录副本,乞降敕旨取索,谨当缮写投进。
臣伏以宗庙之事事大体重,不敢闻于外庭。
如蒙圣慈不以人废言,伏乞睿旨以粹中之书出自圣意,付三省施行。
臣职居远外,合具奏状。
正以事当严密,恭读《中兴会要》,绍兴三十一年四月二十四日太上皇帝宣谕宰臣曰:「臣僚于利害奏劄,士大夫自合亲书,不须计较字画工拙」。
敢循故事,以劄子亲书投进,仰乞睿照。